【涉英】旅人

十一   灵魂

        玛多莫赛尔站在呆立的女仆身旁,用枪比着她的脖子。
        "你疯了。"她诧异并不解,"你明明知道你索取的不是你应得的东西。"
        女仆的手腕还流着血,脖子上架着那柄长枪,但她似乎毫无所感,她错错眼珠看着玛多莫赛尔姣好的面孔,似乎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般,冲着她扑过来,"你懂什么?没有权势,没有财富,没有地位!不抢夺我还剩什么!?"
        枪尖擦破了她的脖子,玛多莫赛尔皱起眉,轻巧躲开,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,"狂妄自大是罪,贪婪无度是罪,明明是你们人类自己定下的规矩,可是你们自己都做不到严守律法。"她将口袋里那枚用于禁言的胸针挂在了女仆的胸前,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,"我对你的一己私欲没任何兴趣。"
        水镜里的大人物嘻嘻笑着,“无情的人偶小姐。”就消失了。
        一点磷火从林中飘来,“到这里来,到这里的真正的伯爵庄园里来。”
        玛多莫赛尔看着磷火,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    “将可怜女孩的灵魂——”那火焰太微弱,消失了 。

        脚步声匆匆的传来,有些乱,接近中。
        玛多将地上的女仆拎着领子抓起来,无声的后退。
        “玛多你还好吗?”青年从草丛后面迈出来,衣服上尽是灰尘和泥点,“有受伤吗?”
       “我很好,宗,”她扛着挣扎的女仆,“走吧,时间很紧迫,灵魂会在都城西边真正的伯爵庄园里等我们。”她顿了顿,“宗,你后面那位先生是?”
        “天祥院英智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哦,好的,英智。”玛多点点头,“原谅我们时间很紧张,没什么时间好好寒暄,先去城西吧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那不是荒了许多年吗?”涉将鸽子放到肩上,“听说那里还闹鬼呢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走吧。”宗叹口气,“都是疯子。”

       天祥院英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玛多。
       许久,他看着那女仆,又看着她手上的紫红色的伤口,对着她可怖的脸笑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替我向阿芙娜问好。”他眼里带着温和的讽刺,无声的呢喃引得她不停挣扎着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   城西的荒原上是废弃已久的各种住宅,顺着大路向里看,依稀能看见损毁的城堡。
        “真正的伯爵的庄园……”涉望向四周,“根本毫无头绪——英智你去哪?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天祥院英智很久没有走在这里了。上次见到它的时候,这里是大火和金碧辉煌,如今金箔都被剥下,宝石被剜去,这里只剩下灰白的废墟。
        可是他记得。
        即使只有他记得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“各位,跟我来吧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到这里来,这边。”
        向右转,经过繁华的主街道,路过卖花的小姑娘,漂亮的马车会从典雅的伯爵门口驶出,如果足够幸运,他美丽的女儿会在马车上探出头微微一笑……
        “就是这里。”他推开变形的铁门,“这是王国唯一的伯爵府。”
        剥落的壁纸下长着蘑菇,蜘蛛结着网,华美的灯架上是厚厚的灰尘。
       “这可真是让人窒息。”宗看了看脚边跑过的一只老鼠,“什么样的人会在这里等人?!”
       “她有一团微弱的磷火。”玛多回想着,“她说阿利安娜的灵魂在这里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上楼吧,”英智看看窗外,“没多长时间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舞会厅,响着优美的圆舞曲,舒缓华丽,似乎一转头就能看见晚礼服的丽人从露台在朦胧灯火里回头望。
        一行人根本笑不出来。
        涉在身上附加了加速,宗召出一柄悬浮的巨剑,玛多莫赛尔将女仆扔在地上拿出长枪。
       高跟鞋声音一下一下响在人们心上。
       “晚安,亲爱的朋友们。”高贵的女主人端着和英智类似的贵族腔调,“很高兴你们的到来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阿利安娜的灵魂在哪?”涉问。
        “在你手边的灯里。”苍白的丽人微微一笑,“很荣幸见到你。”
        涉笑着没有回话,拿起了灯放进包里。
        “你为什么停留?亲爱的密涅瓦,”英智看着她,“伯爵的独女?”
        她整理她的裙摆,“我还有不舍,不说我了,”她指着灯,“那个女孩游荡到我的家里,受了很重的伤,恐怕无法回归主的怀抱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伤?”涉拿出灯来,“什么伤?”
        “撕裂,来自不可说的背叛者。”美丽的幽灵从楼梯上走下来,轻轻的从灯里捧出一团微弱的意识。
        “她、还有救吗?”宗走近看了看,又很快离开,怕碰碎脆弱的灵魂。
        “让她安心睡吧,带她去主的门前,她无罪,纯洁,主会救治她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无法走出这里,我在等人,他还没回来呢,我还不能走。”她微笑着,像是个真正的少女一样,“快去吧,谢谢你们的到来,让无聊的日子变得有趣了一点。”
       这可是个美丽的府邸啊,美丽的小姐和未婚夫,一个待嫁闺中,一个去了战场,只是那时局太过动荡,这终究是一条不归路,总有人功成名就,也总有人战死沙场。
        “密涅瓦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?”她依然微笑着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见过你的未婚夫了,那个忠诚的亚当。”英智轻轻接过她手上的灵魂,有光芒包裹它,“他在主的门前做个门卫,等着他的未婚妻,很多很多年。”
        蓝色的眼睛对上幽灵白色的瞳孔,英智伸出手,摸了摸她的头,“去找他吧。”
        幽灵流下了眼泪,消失在他们眼前,“谢谢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不带走她吗?”宗看着她消失的地方,“信仰先生?”
       “她已经走了。”

      回到委托人的家,在他们面前使灵魂回归主,拿到赏金,去酒馆禀报魔族动向——阿芙娜的爪牙促成了这个女仆弑主的悲剧。
        亲爱的子爵先生始终没有表现悲喜,只是当英智拦下他表示他身上的烧伤再不治疗会有大问题时,他沉默着脱下了上衣。
        粉饰太平的障眼法被取下,狰狞的伤口依旧淌着血,有些地方甚至化了脓,这是如假包换的。
        “她走了,我无权过问你的感情,也没有理由阻止你的悲伤,但是照顾好自己,做个好人,你们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的。”英智看着他,“你做的足够好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长相有些女气的,被认为没什么男子气概的子爵先生没有流下眼泪,他只是拿着那盏灯——曾经寄托了一个灵魂的灯默默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有点改观了。”宗看着他的背影,“那个女仆呢?”
        “她死了。”玛多点点头,“就在我把她的下巴按回去,取下禁言的胸针准备审讯之后,她用禁咒自尽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可悲。”

       日日树涉坐在窗台边上,拿着羽毛笔,再本上涂涂写写。
       “在写什么?”英智递过去一片面包,涉张嘴咬住了。
       “故事,”他将面包咽下去,手上不停,“我在记录故事。”
       关于求而不得,关于遗孤和幽灵,关于信仰,关于旅行者路上的故事,写成诗歌要花费许多时间,但是做成话本,却简单的多。
       “佳人总会遇上对的人,获得幸福的,你说是么?”
       “我不反对,只是你要记得,获得幸福的永远是意志坚定的人。”
        美丽的金发长及地,宽大的神父袍随着风吹而鼓动,他剪断了长发,只留下到脖子那么长的短发,他回头看着他偷笑。
       “其实长发很适合你。”
       “或许吧,但我觉得还是告别过去比较好。”
       “别动,我再帮你剪一下,”日日树涉拿着剪刀轻轻说,“从前面看还是太乱了。”
     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 玛多和宗坐在二楼的茶桌边上享受午茶。玛多呷一口茶,“其实人多点才热闹不是吗?”
      “哦,别闹了玛多,”但是宗在笑,“只是暂时让他们借住,借住好吗?”
      “真是不坦率。”女声轻轻笑起来。
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
对不起我狗血了T^T
但我喜欢这种爱情故事( ´゚ω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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